回忆故友季申清

那天是 2025 年 10 月 31 日 11 时 21 分,我在会客室与客户签订法律服务合同手续之时,微信突然收到季申清老师的微信,锁屏状态下看到他女儿通过他的微信发来的泣告。当时我拿着手机呆了好一会儿,客户问我问题我也没听见,直到客户问“有什么事吗”的时候,我才缓过神来。

信息内容是告知我她爸爸 10 月 27 日离开了,追悼会 10 月 29 日已经办好。虽然与季老师的女儿没有直接认识,但季老师发过他家人的照片给我,所以我与他女儿的认识只在照片上。或许是女儿翻阅老爸的微信好友,看到我曾与季老师的聊天内容很近家常,才通过微信告知与我,我想大概是这样的吧。

自从认识季申清,我一直称呼他为季老师,他也一直称呼我为小蒋老师。称呼季申清老师,并非我俩是师生关系。我记得季老师曾经和我说过,他得了胰腺癌。他立即在很短的时间内处理好家里及公司变更的事。在今年的早些时候,他告诉我他三十多年前曾去日本研修,与当地公司老板和她儿子女儿都很熟,女儿看他身体状况还可以且没有离不开的治疗检查,趁机去日本看望老朋友,女儿夫妇也一起去。每当我问他近况如何时,他总是说还可以。

认识季老师在因为复旦的杨恒生博士,记得他们都是老三届的。因为一件较为复杂的专利申请,我请杨恒生帮忙找位朋友,杨的牵线认识了季老师。在知识产权特别是专利领域,他自己不仅专业,而且安排了最专业了几位同事帮忙申请,3 件专利(二件发明一件实用) 100 % 下证,但他只收了 6000 左右,几乎是亏本给我做的。我知道他们作为老牌知识产权代理机构写疑问专利收费都是 3 万以上,普通专利收费也高于市场价,我想底气是基于很高的专业授权率和专业化的高端人才。

今年 9 月 3 日大阅兵的当晚,他截了一份微信与同学的聊天记录给我,他同学在微信中说:“今天的心情格外激动,看到有我们汗水的 4 个型号亮相热泪盈眶,十年前的阅兵我们的产品,现在我们依然砥砺奋进没有落伍,一介平民的我能作出这些贡献此生值了!成绩中有您的支持特别感谢!”足以可见季老师他们的在专利领域的能力,这里面说的 4 个型号是导弹。

记得新冠疫情前,我们曾约与杨恒生 3 人一叙,但因为疫情这两年,管控松紧程度各地不一,三人未曾一聚。杨恒生博生在疫情期间突然离世,季老师去现场送别了。疫情放开后,我去了两次季老师公司,都是路过上海去苏州的空档去的,我们聊了很多。叙别后他一直安排人员送我去高铁站,我说坐地铁去好了。去之前他一直约我一起吃饭,我怕麻烦人家推脱赶不上吃饭的点。

不久前,他发了一张拍摄于 2017 年 3 月 27 日与杨恒生、洪涌清(上海市知识产权局长)的合影照片给我,当时我没看懂。现在终于读懂了,季老师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总是和我分享过去的点滴回忆,不仅是工作上的、生活上的,更有家庭上的,是因为生命进入了倒计时。

我与季老师三观相向,所以聊的很投机。虽然有年龄差异,但感觉没有一点阻隔。他对企业经营的观点非常独到,企业文化经营的也特别好,第一次听他分享觉得他的三观完全在企业经营过程中践行,就企业民主这一块我没见过更好的。可能是季老师的圈子比较核心,经常与我分享“内参”,在时事和政治方面,我们对一件事件的看法基本趋同。

短短几年,两位朋友相继离世。收到他女儿的信息,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噩耗。时光荏苒,恍如隔世。这样一位乐观的看待生死,每次化疗时能把医院钢琴演奏的让路人拍手称赞的朋友,愿天堂有音乐陪伴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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